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，陈艾倒是很少再来找江南了，甚至很少再一班门口出现了。
司成言也不再去思考他们两人之间的复杂关系。
课间操的时候轮到司成言那组去查学生佩戴校徽的情况，教室里也会有学生会巡查有没有偷懒不去上操的人。
司成言怕冷，不愿意去操场上吹冷风检查，又不能让巡班的人抓到，于是偷偷跑到四楼躲着。
四楼有许多房间是空着的，还有一些屋子堆放着杂物桌子，学校对这事并不上心，连门都不上锁。
陈时安曾经说起过，有一个教室是他们自习课的时候经常偷偷去打扑克的，要比其他教室干净一些。
司成言看着房间上面的牌子，找到了陈时安说的那个房间，门留了个缝隙没锁。
刚推门进去就看到窗户边站了个人。
那人听到了门开的声音，回头去看，两人目光相接，司成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。
“好巧，你也是来躲课间操的？”
站在窗户面前的正是陈艾，头顶带着学生会专有的白色鸭舌帽，大概是从巡查班级的人里溜出来的。
陈艾看到是司成言并没有说话，转身继续看着窗外。
司成言也不觉得尴尬，走进来后顺手想要关门，有些陈旧的门板擦着地面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。
陈艾突然出声提醒：“门锁是坏的，掩上就行。”
司成言“哦”了一声，将门留了个缝，保持了和刚才一样的状态。
两人仅仅算得上是认识，连朋友都算不得。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情，很难有话题可以让她们轻松的聊下去。
陈艾继续看着窗外，司成言便开始四处打量这间教室。
和陈时安描述的大差不离，教室后面堆满了破败的课桌椅子，还有一些坏掉了的打扫工具，也不扔，不知道是谁放进来的。
司成言从靠墙边的桌兜里找到了陈时安他们玩的纸牌，颇为无聊地开始洗牌。
课间操的广播是在全校范围内播的，每个教室都不能幸免。
司成言玩着手里的牌，突然听到了陈艾说了句是什么。
广播的声音有点大，她以为自己听错了，转头问了一句：“你刚才在和我说话吗？”
陈艾回头瞥了她一眼：“这里就我们两个，不是和你说，难道是和鬼说？”
依旧是嘴上不饶人，司成言也不在意，拿着手里的牌走到她旁边站定。
“你刚才说了什么，没听见。”
陈艾难得不再怼她，又把自己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。
“你喜欢江南吧。”
其实刚才她问的是，你喜欢江南吗？
不过问完之后觉得，这句话不该是个疑问句。
司成言两手的食指和拇指卡着纸牌，学着《澳门风云》里的手法去洗牌。
不过终究只是脑子记住了手却不会，没接住的几张纸牌掉到了窗台上，沾上了些许灰尘。
对于陈艾的问题，也是没有避着，大方地承认：“嗯。”
陈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，得到回复之后也没有再说话，继续看着窗外。
司成言也不急着开口，伸手将掉落的纸牌捡了起来，吹去了牌面上的灰尘，将它们和手中的纸牌重新摞在了一起。
广播里的男声已经喊到了第五节，第一个拍子刚刚响起，陈艾便又提了第二个问题。
“你觉得，一个人会搞不清楚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吗？”
她说的很慢很缓，像是所有为情所困的姑娘，迷惘彷徨。
虽然她没说，但司成言还是大致猜出了让她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并不是江南，而是那个在一楼拿着喇叭表白的职中男生。
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超纲，司成言自己没有遇到这样的问题，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，只能回答地模棱两可。
“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陈艾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富有哲理的话，这话问出来，更多是问自己的。
付毅总是她根本就不喜欢江南，她每次回答地总是很肯定。
可是她现在有点不确定了，她对接近江南的女生是不屑的，对接近付毅的女生却总是抱着莫名的敌意。
她一直知道付毅喜欢她，每次她都会拒绝付毅的示好。
但一旦他周围有了别的女生围着，她总是忍不住想法设法地将那些女生醋走。
陈艾正发着呆，一旁的司成言语出惊人：“你喜欢那个职中的男生。”
语气肯定，一如刚才她说的那句“你喜欢江南吧”。
陈艾一惊，下意识地反驳：“怎么可能。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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